火车上,我仍旧坐硬座,开始是在一个三人一排的座位,后来因为有对夫妇带着三个孩子,他们希望和我对调座位,我也觉得坐到两人一排的座位上更好睡觉,便很痛快地同意了。
到了一站,上来一些人,看到有个穿得像个乞丐背着个上面写着尿素两个字的袋子的老太婆在车厢里晃来晃去,走在她前面的是两个穿得破破濫滥的孩子,没想到最后老太婆竟然做到了我的对面。三个人坐了一个座位,听他们说话老人应该是孩子的奶奶,我心情复杂,很嫌弃很排斥,又有些许同情。老太婆要把那个写着尿素的袋子放到上面架子上,但身高不够,没有力气,我看着,没有理,后来是个大叔帮她弄上去的。我那时还在吃薯片,放在桌子上,我每拿一片,都看到她带的孩子在瞅着我,好像在说我也想吃,然而我终于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瓜葛,没有说上那么一句你吃不吃。老太婆拿着两个泡面桶,上车以后,老太婆给这两个孩子(后来我从他们话语中知道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分别泡了一碗面,而这位奶奶却一口都没有吃。
类似的事情,我也还遇到过,通常我都是冷淡视之。
我始终也不太清楚怎么和那些真的很穷的人相处,他们不仅仅是穷,而且是因为穷没有文化,不会说谢谢不会说任何客气的话,没有那些所谓的公德,我从内心就排斥就嫌弃,但我又明白,他们也没有办法,我很同情。只是,我不知怎样交流,只好表现得冷漠。
于是车厢里对面的两个孩子在闹,其他地方也有孩子在闹,估计我是很难入睡了。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后来,老妇带着两个孩子去另外的座位去坐了,而我的对面则又来了一个大叔来坐,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终于将两手放到桌子上,脑袋低垂到胳膊上,渐渐地睡去了。
睡了三个小时,醒来之后,环顾车厢,发现那个老妇就睡在车厢的过道里面,看样子还睡得很香。
注:
1 这趟车我坐了三年,很有趣的一个事是,从河南出发的时候,查票次数很多,而到了从天津首发回程的时候就很少捡票,以至于我自己甚至认为对河南人有歧视,认为他们不检点,更容易逃票。
2此文大部分内容写于7月6日K330次列车上,后来并未对其做大幅度修改,旨在保持当时的所思所想。